小猫在你门前留下:

本体是猫

因为脸长得太嫩差点被黑帮辞退(下)

这个短篇我写了2w我要吐了我是大学畜生

all27


 

 


前几天,警员山本武接受了一起跨国贩卖人口的恶性案件。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观察,已经摸清了该组织的犯案流程,受害对象以女性、幼童以及老人为主。


   尤其是年纪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独行女性是他们下手的重点。


   原本今天是收网的日子,本不该有节外生枝。山本武看着人群中的那名棕色长发的女性,精致、脆弱,她呆愣在原地,全然未察觉周围男性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打量似的评分般的目光。


   乘坐扶梯下楼的山本武身后的两名地痞流氓吹了一声带着大麻味的口哨,与自己的同伴毫不吝啬地用最下流的污言秽语往她身上泼墨,甚至比起了谁能与她更快上垒。


   山本武沉默了,他回头与他们对视,仅仅是简单的几秒钟对视却让他们退却,缩在一起,丧家犬般嚷嚷。他下了扶梯,向那名女性走去。


   “あの、ごめん(那个,抱歉)。”


   引得那名女子的注视后,山本武宛如普通的、不擅长搭讪的青年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あなたは 東 アジアの 人 ですか? 日本 語がわかりますか?(请问你是东亚人吗?你能听懂日语吗?)”


   12


   这是一名男性。


   握住了那人手腕,不动声色捏了一下手骨的山本武如此判断。


   山本武面色如常,似什么都没发现,他说:“我叫山本武,可以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


   15


   子弹卷着凌冽的气流擦过沢田纲吉的脸颊,仅仅只感觉脸上一凉,被气流割伤的肌肤涌出鲜血。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窖,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未经过系统训练的人开枪的时候会有自己的习惯,眼前的歹徒习惯在开枪时抬高手腕后撤一步,他的身影与自己模糊不清的回忆里的那人如出一辙。这声音如此熟悉,就像沢田纲吉刚刚在梦里听过的声音,可是,他不是早已葬身火海了吗?


   “嘀嗒。”


   沢田纲吉全然不顾脸上的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但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人,沉重地喘息着,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黑手党不应该是电视上那种在黑夜中正义的组织吗?’


   ‘明明!都是他们的错!’


   ‘纲吉,不要当黑手党…’


   有人撞了他一下,回忆被强硬打断,他愣愣地看过去,山本武垂下眼眸,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他的面前。


   铁腥味在沢田纲吉的口中绽放,他松开牙齿放过自己口腔里的软肉,疼痛使他的大脑清明了一瞬,沢田纲吉开始慢慢调整呼吸。


   “你!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马丁喊着,自从他从火灾里逃生改头换面以自己父亲剩余的威望加入了这个帮派,就再也没人敢这么看着他。火气唰得涌上心头,他指使身边的人,“把那个人妖给我带过来。”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山本武,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但他甚至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一双手拖拽了过去,沢田纲吉低着头,顺从地露出自己不停颤抖的脖颈。快要靠近马丁的时候,他单膝跪在地上,凭借着出色的爆发力与柔韧度,用另一条腿横扫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冲锋枪,枪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掉到了山本武的脚边。


   明明只是一刹那,但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沢田纲吉脚刚落地,整个人就借着该着力点,弹了过去,他身上的绳索在空中散落,死神的镰刀已经垂下。沢田纲吉绕其背后勒住了马丁的脖子,抬手就卸掉了马丁拿枪的胳膊,缴械了他的武器,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没有一次颤抖。


   沢田纲吉顶着对着他的五六把冲锋枪,神色冷静,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怜悯般注视着昔日的好友。


   “我们甚至没来得及庆祝重逢的喜悦。”他沉声说。


   马丁浑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大脑拼命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级别的敌人,他吞了一口唾液,大喊:“你…你究竟是谁!?”


   “你曾劝诫我不要当黑手党,你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曾…”


   温热的泪珠砸了下来,马丁微微一愣。


   “你曾对没有朋友的我伸出手,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玩。”


   “是不是有什么人抓住了你的弱点?你和我说,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无能的我了,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


   他举着枪的手在颤抖。马丁的眼神一凝,柔声说:“我当然相信你了…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这么做自然也有我的难处。”


   马丁一边说着一边悄悄从自己的裤子口袋抽出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咬牙发力往自己的脑后戳去。


   “砰砰砰砰——”


   冲锋枪的子弹射进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沢田纲吉浑身无力,他松开了臂膀,那具被打成筛子的躯壳与瑞士军刀一起掉落在地。


   山本武神色冷峻,在这一场戏剧的角落端着掉落的冲锋枪,平民以最出乎意料最强势最冷静的姿态改变局势打败了恶龙。


   舞台中央的王子愣在原地。


   恶龙的爪牙群龙无首顿时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人踹开,光亮照进了昏暗的洞窟,守卫们拿着武器夺回他们的子民。


   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正如所有童话故事一样,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干得不错,山本。”一位颇有资历的老警员走了进来,对灰扑扑的山本点点头,与沢田纲吉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瞬,就对身后的干员说:“安置好受害者们。”


   16


   星期三下午四点四十七。


   沢田纲吉坐在去往警局的警车上,身上裹着柔软的毯子,旁边就是山本武。


   见沢田纲吉兴致不高,山本武说:“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在警校外见到如此干净利索的身手,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怎么,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至少每天午饭都很好吃哦?”


   “不用啦。”沢田纲吉打起精神,道:“还没和你说我的名字呢,真是失礼,我叫沢田纲吉,叫我纳兹也可以。哦,对了,请问现在几点了?”


   “四点四十七。”


   “能借我个手机吗?我想和我的朋友说一下,省得他担心我。”


   “他?”山本武挑一挑眉,递过自己手机的同时,似是无意地说:“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入警吗?”沢田纲吉打开手机,流利地输入狱寺隼人的号码,脑袋里一闪而过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感到微妙。


   山本武笑了,窗外的柔光照在他棱角分明英俊的脸上,他说:“考虑我。”


   “咳咳咳咳咳!”


   沢田纲吉一口气没上来,被口水呛了一下。


   “哈哈哈,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山本武大笑着拍打着沢田纲吉的后背帮他顺气。


   “…谢谢你,山本君。”沢田纲吉气喘不匀,憋红着一张脸道。


   “谢谁?”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那一边传来阴沉的声音,“我在这边着急得火烧眉毛担忧你的安危而你在那边搞什么呢?这家伙又是谁?”


   沢田纲吉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说:“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和你慢慢说,拜托了,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好,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来市中心的警察局分局接我吗?”


   “……哼。”狱寺隼人沉默了一瞬,像是不知道被哪句话顺了毛,丢下一句似是回答似是威胁的一句话:“你给我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山本武笑道:“你朋友真有意思,简直像你男朋友一样。”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沢田纲吉摆摆手,“他脾气不太好,这种玩笑可不能在他面前说,他听了会生气的。”


   “是吗?”山本武反问了一句。


   还没等沢田纲吉回答,车子就到了地方,然后作为破案关键人员沢田纲吉就开始了他长达五个小时的笔述。


   17


   临近晚上十点,沢田纲吉才被放出来,一张嘴,嘴里就隐隐约约吐出来一个白色的灵魂体。旁边赶过来后就一直陪着他的狱寺隼人沉默地递过来一杯已经温掉的冰美式,沢田纲吉抿了一口,才觉得精神好上不少。


   说实话,狱寺隼人总是在细枝末节处展现他的体贴和温柔。比如他特意准备的衣服以免沢田纲吉继续使用失足青年套装,比如他给沢田纲吉带的温热又美味的食物给沢田纲吉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胃充饥,比如他推掉了自己身上的事务一直陪沢田纲吉到现在。


   这里离沢田纲吉的居所不是很远,步行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于是沢田纲吉提议走走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狱寺隼人在沢田纲吉一步远的地方,踏着他的影子前行。


   狱寺隼人的视线一直落在沢田纲吉塌下去的肩膀上,狱寺隼人说不明道不清沢田纲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亮着一双眼眸反抗这个世道的他沦落为路边被抽去脊梁骨的流浪狗一般落魄。


   最终,他咬了咬牙,道:“…喂,在你身上,那种吸引我的特质不见了。”


   走在前面只留给狱寺隼人一个背影的沢田纲吉停下了脚步,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默了一瞬,声音轻到随着夜间的凉风而去远方:“是吗?”


   “或许人都是会变的吧,狱寺君。”


   “就算是曾经亲如家人一般的存在,也会背弃当年一起许下的誓言,站在彼此的对面,互相成为对方眼中最厌恶的敌人。”


   沢田纲吉轻轻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呢?是我做错了吗?也许我应该一直陪着他的。”


   “…你不要把别人的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垃圾桶吗?”


   沢田纲吉忍俊不禁,终于是笑着转身看向狱寺隼人。


   “……和那种家伙曾经有过美好的经历就已经够了。”狱寺隼人伸手,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发丝,扬起下巴,一如既往地张狂,只是耳尖的红色宛如在这黑夜里亮起的烟火,如此引人瞩目,“因为你未来的美好是要和我一起经历的,听明白了吗?”


   “一味沉溺于过去是懦夫的行为,往前走吧。”狱寺隼人上前一步,站在沢田纲吉的身侧,“你的前方还有能值得你再一次拼上性命的人。”


   18


   狱寺隼人说完这番话后,两个人沉默无言好一阵,临近目的地他便走了。


   沢田纲吉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廓,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的表达关心的方式?年仅二十多岁的沢田纲吉像老爷爷一样发出感慨。


   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消防车的警笛声,再往前走,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的声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流到沢田纲吉的耳朵里。


   凑热闹是人类的本性,尤其是听到谁家房子爆炸了这种充满戏剧效果的事情。


   沢田纲吉悄悄踮起脚尖,视线穿过人群,朝远方看去,结果,僵在了原地。


   “是我家啊啊啊啊啊啊!!!”


   19


   “那一批贩卖人口的罪犯几个小时前刚被关押进监狱,现在就传来了他们当中有两三个人双手双脚被剁掉惨死狱中的惨讯。攻击他们的是同一监狱的连环杀人狂,不久前刚被确诊精神失常,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转移他,又让他发生了命案。”山本武这次事件的接头上司这么说着,把文件打开,扔在了桌子上。


   山本武垂下眼睛,目光在文件里那几个罪犯的照片上一扫而过,或许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联系,但山本武知道,这几个人,是今天试图对沢田纲吉施以暴行结果发现他是男性便未遂的家伙。


   那些曾经落入他们手里的女性呢……


   和他一起行动的同事看他这样于是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会议结束后,不动声色地把山本武拉到没人的角落,凑到他旁边小声询问是否了解背后真相。


   可山本武摇摇头,笑容一如往常的爽朗:“我只是在想,这种人,说不定还是早点下地狱比较好。”


   20


   沢田纲吉打开狱寺隼人交换给他的彭格列徽章,在上面轻轻一点,竟然弹出个屏幕,上面有一个小红点在西南方向闪烁着。


   毕竟在这个家里只剩下一个还算有点用处的彭格列备用徽章,上面有定位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沢田纲吉把徽章收好,人群的惊呼声和仿佛要把黑夜染红的火光被他抛在身后,他转身朝着西南方出发。


   21


   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空气中还弥漫着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六道骸躲在楼梯口,手中高举三叉戟,在黑暗中右眼闪着细微的红光,宛如最有耐心的猎人一动不动等待猎物上钩。


   从走廊深处传来的笑声空洞又带着戏谑,堪比恐怖片里最劣质的反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以为我单枪匹马就来了吗?怎么样?要不要见一见你的好伙伴呢?我可是好心也把他们带过来看你了哦。”


   六道骸垂下眼眸,但仍保持着那个姿势。


   锁链的拖动声传来,像是肉体在地上被强行拖拽一样发出了布料和地板的摩擦声。


   “不要…快逃……不要管我们……”


   “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让你们…再一次困住他的……”

   

   两人的声音含糊不清,说话间像是被血沫呛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可为了不让同伴担心,硬生生憋了回去,甚至连虚弱的声音都要强壮几分底气。


   六道骸沉默地站了起来,三叉戟垂下。

   

   明明早已不相信人心了不是吗?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呢?这说不定是陷阱,说不定他们两个早就被策反了,这是一个圈套,只是为了引自己出去罢了。

   

   六道骸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直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弱,六道骸做出了选择。

   

   从那个绝妙视线盲区刚要走出去,就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像是好几个墙一同被无情地杂碎,天花板上被震下来的浮灰在空气中沉浮。


   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你!你这家伙是谁?你来也是为了他吗?你又何必对他如此执着?我就不相信他没有想过要夺取你的身体!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与我们为敌吗?!”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给他一个家!”


   六道骸愣了愣,快走了几步,伸出头去看。就见那个人手中手枪喷射出来的火舌,那样炽热,那样夺目。


   仿佛是六道骸在漫长黑夜里看到的第一束曙光。


   “把我房子炸了就想这么轻轻松松地走?绝无可能!”沢田纲吉流着泪发出了社畜的悲鸣。


   六道骸:“……”


   六道骸又把头缩了回去。


   22


   平心而论,纳兹是布雷特见过最有潜力的新人。三天之内就破获了彭格列内部的毒品案、跨国人口贩卖案和黑帮人体实验组织。


   今天是上层派人来调查的日子。布雷特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被自己湮没无闻,于是很积极得带上了纳兹一起去迎接上层来的大人物。


   谁知道那个大人物刚进门,纳兹就恭恭敬敬地站了过去,扬起笑脸对他说:


   “辛苦您了布雷特先生,经过我这两周的观察,您具有出色能力的同时在您所管理的街道尽职尽责为人民考虑,尽心竭力去满足百姓的需求,努力为更好的西西里做出了您的一份贡献。除此之外,您所领导的彭格列巡逻队人员也各个都是思维敏捷心灵善良的人才,恭喜您,您通过了考察。”


   布雷特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也顾不上失态,只是指着纳兹张大了嘴巴。


   “啊,是的,我是彭格列上层派来实地的考察人员,恭喜您完成了考验,可以晋升到彭格列本部工作!恭喜您!”纳兹热情地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上下晃动。


   23


   布雷特神情恍惚地离开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沢田纲吉和那个大人物。


   “……明明马丁没有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已经死了?”沉默许久,沢田纲吉还是张口问道。


   “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他的灵魂早就污秽不堪,与死亡没有区别。”


   “…明明说是为了锻炼我把我下放,可是我身边的人还都是你安排的吧?狱寺隼人也好,山本武也好…甚至是六道骸。”


   见Reborn没有反驳,于是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说:“我从袭击狱寺隼人的家伙身上搜出彭格列徽章,这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次卖人情,出现了彭格列徽章,一切都变了,我在卖狱寺隼人人情的同时,也为自己捞了一份功劳,说实话这太巧了。”


   “再说那个找我求助的老妇人,我仅仅是帮了她一次小忙,在有布雷特甚至其他黑帮的前提下,依旧找我寻求帮助,我很难不相信是什么人给她透漏了我的风声。再说了,和山本武接头的领导分明就是我们的人吧?我可在晚宴上见过他。”


   “再说六道骸,目的性和针对性也太明显了,这肯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你有证据吗?”


   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没有,只是我的直觉。”


   “这样就够了。”


   沢田纲吉头上一沉,抬头看去时,头上黑色的帽檐被轻轻敲了一下。


   那人说:“保持这份直觉。”


   Reborn转身向前走去,沢田纲吉愣在原地。


   Reborn侧头看他,问:“蠢纲,还不跟上来?”


   “我在庆幸,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Reborn轻笑一声,道:“你以后要感到庆幸的事情还有很多。”


   沢田纲吉快走了几步,和Reborn并肩同行。


   “当然,最庆幸的事情是我能够遇到你。”


   24


   恶魔从来不曾询问我是否害怕。


   因为他对我来说早已不是恶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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